瞭解真相才是對歷史負責,看看現今台灣的官場現形記!

2014年5月21日 星期三

馬身上的老人味─蘋果日報20140521


馬身上的老人味─蘋果日報20140521

在520前夕,很多意見菁英和輿論都對馬總統上任6周年提出建議和批評,但是從昨天馬的6周年演說中,沒有看見他對社會意見的回應,只針對青年問題表示意見,可見太陽花學運的威力還震撼著馬總統。

把年輕人衙門化

馬在這篇名為「傾聽青年心聲,實現世代正義」的演講文中宣布,行政院將成立以35歲以下的青年為主的「青年顧問團」,並納入關注青年議題的專家學者或民間團體代表,以對重要公共政策提供年輕人的觀點,未來再推廣到部會,讓年輕人對部會政策的形成,發揮諮商建言的功能。

此外,馬還提出5大項計劃,回應青年的需求,包括解決學用落差、青年創業、居住正義、自由貿易、參與決策。

根據過去馬團隊多次提出各種經濟政策綱領的經驗,大多是口號、標語多過實質,以致喊過一陣子不是有如太監般下面沒有了,就是換新部長上台而人走茶涼,人去政息。

這是我們對馬青年政策沒有信心的第一項原因。 

咦,我們不是還有個「青年反共救國團」嗎?

該團不屬政府機構,原先是國民黨統戰青年的組織,佔有大片土地與資源,預算可能隱藏在某個名目之下,由納稅人負擔,不經立法院監督。

近年來銷聲匿跡,既不反共,也沒在愛國。

現在又疊床架屋,搞個「青年顧問團」,無非是為了選舉拉年輕族群的票。

以納稅人的錢在行政院設立青年機構,目的在為國民黨拉票,現在還搞這樣的黨國體制,符合社會正義嗎?

這是我們沒信心的第二項原因。 

馬被黨國體制內化太深,以致分不清民主國家政黨與國家的分野何在。

把年輕人黨國化、衙門化、建制化、官僚化,正是年輕人最討厭的事。

馬及國民黨的這套老朽腐臭的氣息,就是年輕人疏離國民黨的根本原因。

用年輕人厭惡的方式來收編年輕人,是矛盾與悖論,也是我們沒信心的第三項原因。

黨國意識毀形象

要吸引年輕人,政黨自己要先有年輕氣息。

國民黨的老朽形象和身上的老人味,一大早就趕走了年輕人;而馬深重的老黨國意識,正是他老人味的來源。  


2014年5月20日 星期二

馬英九那把投機的牙刷─艾瑪


馬英九那把投機的牙刷

作者:艾瑪(Emma),PTT鄉民,堅信幻滅才是成長的開始。

上周的壹週刊驚爆馬英九因為持有綠卡,可能面臨美國今年七月起對海外美籍與綠卡人士的追稅行動。

壹週刊報導,經過他們向美國IRS駐北京辦事處查證,根據美國「外國帳戶稅收遵從法(FATCA)」規定,馬英九的綠卡狀況必須向美國繳稅。



壹週刊的報導,再度提醒台灣人,當年馬英九交代不清的綠卡狀態。

2008年總統大選時,美國保護馬英九的態度明顯。


當時,美國官方遲遲不肯向台灣人清楚說明馬英九的美國綠卡狀態,使得馬英九對這問題有模糊的空間。

現在,馬英九的綠卡議題再度因為美國查稅被提起,不過,重要嗎?

他都已經搞爛台灣6年了,民調也只剩9.2%,人民還是不會上街要他下台。

馬英九綠卡的問題,只是再度提醒台灣人一件事,就是像馬英九這些持有綠卡、美國籍的牙刷主義投機者,心中絕對不會有台灣;更何況,馬英九的心中永遠只有中國認同。

1970年代,台灣退出聯合國後,台灣國際地位風雨飄搖,一堆國民黨要員甚至不要員、商界大亨都在為自己與家人鋪設後路;他們一邊喊著愛黨愛國,另一方面又努力在美國為自己與家人取得美國身份或永久居留權(綠卡)。


這些人的盤算是,當台灣又發生危機時,隨時可以處理掉財產,只需要攜帶著隨身的牙刷,立即可以離開台灣。

當時,這種行為被稱為牙刷主義,其實也就是投機主義。

盱衡台灣的移民潮,大致有三個階段。

1970年代退出聯合國以及與美國斷交,出現了第一批牙刷主義熱潮;

1988年蔣經國逝世,李登輝掌權至1990年初期,出現第二批移民潮;

鄭浪平在1994年出版的《一九九五閏八月》「預言」中國武力犯台,又引爆一批移民潮,不過,鄭浪平在賺飽版稅後就順利移民美國,也在美國擔任自稱最捍衛中華民國的新黨洛杉磯聯絡人。

馬英九全家,其實就是牙刷主義最徹底的執行者。


在台灣風雨飄搖的年代,馬英九的家人陸續取得美國國籍:

馬以南、馬乃西、馬冰如、馬莉君都是美國籍。

馬英九也自稱在1977年「依親」取得綠卡,現在他的女兒也是美國籍。

可笑且可恥的是,馬英九在1981年《波士頓通訊》的「留學生的十字架」中,強調他們這些「愛國」留學生「沒有人談綠卡,談高薪」。

馬英九這一家美國人,既然已經當了美國人,卻總是要回台灣影響台灣政治甚至經濟利益;其中,最具體的代表就是馬以南。


例如,馬以南擔任中國化學製藥門神,在馬英九擔任台北市長期間,陸續得標台北市立聯合醫院慢性病藥品,此案被判裁罰一億元;後來馬以南還被壹週刊爆料前往中國密會通緝犯白狼為馬英九拉票。

顯然,馬以南把她的投機牙刷運用得非常好。

至於馬英九的那把投機牙刷又是如何呢?


我們看到了1970年代他申請綠卡,卻又在1981年大言不慚他們這些「愛國」學生不談綠卡。

我們也看到了他在1990年代初期強烈反對總統直選,但他後來卻參加總統直選。

我們看到過去馬英九每年都抨擊六四紀念六四,現在卻是迴避六四。

如今,大家最關心的應該是2008年他說633沒達成就要捐出一半薪水的承諾。

不過,我想大家應該可以預期,依照馬英九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慣例,馬英九一定不會捐出薪水,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身份可以讓他遠離台灣。

顯然,台灣人一定拿不到馬英九的一半薪水,不過,現在美國卻很可能向馬英九拿走3000萬元的稅金。

2014年5月18日 星期日

台灣的長者們請聽青年的聲音─南方塑

圖說:前行政院長郝柏村10日出席新同盟會20周年成立大會,痛批318太陽花學運,他說由於政府的謙讓態度,讓台獨分子更為囂張:「不是學運,他們攻佔了立法院、行政院,這是政變,這是暴動!把過去60年來建立的民主聲譽,破壞無遺,我個人感覺非常痛心。」

台灣的長者們請聽青年的聲音─南方塑

六○年代的美國,學運鬧得天翻地覆。

大人主張嚴懲,唯有兩位長者願意聽取年輕人的心聲;他們肯定學運的正當性,對美國改革起了極大的影響。

台灣就是少了這種智慧公道的長者。

研究美國的,一定知道這兩位名人。

第一位是洛克斐勒三世(John D. Rockefeller III)。

他是洛克斐勒家族第三代的長子,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後來參與家族事業,特別是對他們家族的慈善、藝文,以及科學、醫療等方面貢獻最大。他是美國人都尊敬的開明、仁慈長者。

第二位則是曾任美國銀行董事長的藍德堡(Louis B. Lundborg),他是個理性、進步的銀行家,前陣子還領導一個高層委員會檢討美國銀行界的弊病。

我之所以特別提出這兩位,乃是美國六○年代學運時,學生們把美國搞得天翻地覆,簡直已到了革命的邊緣,藍德堡的銀行甚至被學生放火。

當時美國的大人們都對學生大力撻伐,主張嚴懲。

只有洛克斐勒三世和藍德堡主動去找那些長髮披肩、作風怪異的小孩來長談,聽取他們的憤怒。

由於和學生接觸得多,聽懂了學生的心聲,所以洛克斐勒三世後來寫了《第二次美國革命》,藍德堡也寫了《未來無衝擊》。

這是兩本影響美國極大的著作,在這兩本書裡,他們都以智慧長者的風範,看到了學運的正面力量。



他們在書裡都沒有抹黑學生,反而說美國能夠產生有理想、有熱情、敢憤怒的青年,乃是上天對美國的賜福。

他們是上流社會的名人,政府的問題他們也知道,所以學生為什麼會憤怒,他們也心知肚明。

因此他們理解,學運是有正當性的。

這兩位長者發出對學運肯定的正面聲音,對美國社會,當然產生了極大的改革作用。

洛克斐勒三世和藍德堡同情並肯定學運的那兩本著作,現在應不難找到。

我誠懇地請台灣的大人們,尤其是在社會上有影響力的人去找來閱讀。

當一個社會出了問題,年輕人一定會生氣。

大人們真正需要去做的是:去聆聽年輕人的心聲,而不是板起臉孔來抹黑、否定。

藍德堡說,一個社會,如果年長者的經驗,能夠和青年的熱情與正義感結合,社會才會愈變愈好。

年輕人是我們的資產和希望,他們並非惡魔,何必去把他們妖魔化?

我對六○年代的美國學運,曾做過專案的學術研究。

在研究過程中,我對美國居然會有洛克斐勒三世和藍德堡這種頂級的名流,出來替學生講公道話,最為感動。

美國有熱情、正義的青年,但最難得的是,美國也有開明、智慧、肯聽青年心聲的長者,那才不容易。

洛克斐勒三世和藍德堡都是菁英中的菁英,而他們卻沒有去做保守派,這真是美國的福氣,而台灣就是少了這種智慧公道的長者。

2014年5月16日 星期五

出張嘴…投保協定求償 中看不中用─自由時報 2014-05-16

圖說:經濟部次長卓士昭15日表示,越南排華暴動,待情勢平息,將依台越投資保護協定,協助受害台商向越南求償。

越南排華暴動導致台商損失慘重,經濟部次長卓士昭15日表示,目前台商財務損失無法統計,待情勢平息,將依據台越投資保護協定,協助受害台商向越南提損害賠償。


外交部次長史亞平則說,台商在越南投資非常多,對越南經濟有關鍵影響,相信越南政府不會逃避賠償問題。

越南排華暴動,台商擔心求償無門。

卓士昭在行政院會後記者會說,依據我國與越南1993年簽署的台越投資保護協定第5條,台商若因當地的戰爭、武裝衝突、國家緊急狀態、暴亂、叛亂或騷亂而遭受損失時,越南政府即應依循不低於最惠國待遇原則,對台商進行補償,補償方式包括恢復原狀、賠償、補償或其他可能補償方式。

媒體詢問,是否降低越南投資評等?

卓士昭說,鑒於越南是台商在東南亞國家投資最多地區,而且越南正進行加入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談判,台灣已有多家廠商評估進入越南投資、設立據點,不過經此事件,廠商心裡會有進一步體認,經濟部投資業務處也會提供資訊,籲請台商對外投資應注意風險評估。

對於越方是否承諾依投保協定賠償,卓士昭表示,經濟部會積極請駐越南代表處經濟組,向台商取得相關資料後,再向越南相關部會求償。



圖說:外交部5月15日表示,已設計一款「我是台灣人,我來自台灣」的越文識別標誌貼將透過台商會系統宣導台商在工廠張貼,希望在暴動中免遭錯誤攻擊─出自於腦殘的政府的愚蠢作為。

史亞平則說,台越有簽投保協定,求償不須請求越方同意,「協定只要有效就可以主張」,我方已強烈要求越方賠償台商損失,待情勢穩定後,台商提出具體數據,就可進一步求償。

有關台商損失情況,卓士昭說,南部地區暴動已較平和,截至14日止,初步估計約100餘家台商遭入侵受損,其中約10餘家遭放火,另有數百家停工確保安全;掌握受害台商名單73家,以平陽省最多,同奈省次之,胡志明市及巴地頭頓省較少;目前受害台商分別暫居在胡志明市台灣學校、平陽省、同奈省及巴地頭頓省的旅館。



圖說:越南發生暴動,波及台商。前總統李登輝對外交部印製「我是台灣人」貼紙表示:「唉唷,怎麼憨成這樣?」

出張嘴…投保協定求償 中看不中用─自由時報  2014-05-16

越南反中暴動波及台商,政府聲稱將循台越投資保障協定(BIA)的管道幫台商求償,不僅台商吐槽「呷卡醜ㄟ」、「出一張嘴」,學者也認為投保協定只具宣示意義,獲賠機率極低。

經濟部官員更坦言,台灣與三十一個國家簽署投保協定,但從無台商循此機制向相關政府索賠成功案例。

行政院已成立「越南暴動事件因應小組」,宣示將協助台商向越南政府求償。

行政院長江宜樺昨晚與立法院長王金平及立委餐敘,據轉述,江揆也說政府將依投保協定向越南求償。

不過,中華經濟研究院東南亞國家協會研究中心主任徐遵慈指出,投保協定涉及的不只投資保障,還包括外交層面,台灣與越南是非邦交國,投保協定只具「宣示性」意義,就算我國政府出面,想透過投保獲得賠償的機率很低。

徐遵慈分析,台越1993年就簽署投保協定,當初協定內容只著重在「確認雙方對彼此的投資公平待遇」等原則性條文,對投資的財產損失,還有對政府求償等並沒有詳細規定。

她指出,雖然條文中有若涉及「暴動、政變」等政治事件,可向越南政府提出求償,但同時牽涉雙方認定問題,越南政府大可以各種理由推託。

目前看來,要越南政府承擔賠償損失機率不高。



圖說:1998年印尼暴亂的目標集中於當地華人,暴徒所到之處打、砸、搶、燒、殺,對華人社區進行有步驟的大清洗,並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華人婦女施暴。

1998年的印尼排華事件,當時經濟部次長林義夫曾表示,我方可依據投資保障協定求償,最後也不了了之。

經濟部坦承 沒有成功案例

經濟部官員坦承,台灣自一九五二年與美國簽署第一個投保協定後,迄今共與三十一個國家簽署,但台商都沒有向當地政府索賠成功(P2G模式)的前例。

且這次若要我國政府代位出面求償(G2G模式),過去也沒有實際經驗,成功機率恐不會太高。

官員還說,就算台商投資糾紛最多的中國,自去年二月兩岸投保協議生效以來,已有二十五件協處案件,但多半是土地徵收糾紛,且屬於「投資人間商務糾紛方面」(即P2P模式)。

因此台商海外碰上投資糾紛,能成功透過投保獲得賠償的機率,到目前是「零」。

胡志明市台商總會副會長錢宣甫直言,求償的路太漫長,根本緩不濟急;還不如國內信保基金提供擔保,讓台商可快點跟國內銀行借到錢,來解決買機械、原料等燃眉之急。

我是台灣人,我來自台灣


圖說:越南發生反中暴動,為提供台商保護,外交部推出用英越文寫的「我是台灣人,我來自台灣」貼紙。


越南暴動起因於中、越南海糾紛,台商卻遭受池魚之殃。


圖說:越南發生暴動,波及台商。前總統李登輝對外交部印製「我是台灣人」貼紙表示:「唉唷,怎麼憨成這樣?」




外交部5月15日表示,已設計一款「我是台灣人,我來自台灣」的越文識別標誌貼紙,並在越南文之下再以英文表示「Iam from Taiwan」,總共2萬份,將透過台商會系統宣導台商在工廠張貼,希望在暴動中免遭錯誤攻擊。


外交部救助越南台商的辦法,引發台商不滿地在臉書上引用韓劇台詞指出,官員的大腦打除皺針了嗎?

貼這個貼紙,根本是戴上「歡迎來搶」標誌。


圖說:越南台商請出越南國父胡志明「坐鎮」大門口。

另有網友貼文指出,有廠商搬出越南國父胡志明的銅像放在門口,直說「胡伯伯應比台灣國旗有效!」

網友炮轟「已是民國103年了,外交部的眾人,還是學八國聯軍白蓮教徒的做法,貼上神符就可以神功護體?」

網友用繪圖軟體做了一張「我是台灣人」的黃色符咒,諷刺說這樣可能比較有效。

新北市副市長侯友宜15日指政府因應越南暴動事件,不是動作反應太慢,而是「根本不知在做什麼」。

曾任警政署長的侯友宜說,他因為過去和越南合作打擊犯罪的經驗,感覺此次事態嚴重,擔心台商或僑民生命安危,才建議政府應有適當作為。

侯友宜說,處理暴動第一要務是保護人民生命,駐越代表處應立刻成立指揮中心,主動調查所有在越南的台灣人是否無恙、下落何方,不能光等台商零星回報。

最好能包下國際級飯店收容台商和家屬,或協調當地政府機關提供避難所,集合安置,提供通信、飲食等服務。

侯友宜表示,政府應保護台商財產,可協調公安單位派員進駐工廠,每廠至少三至五人,至少可產生遏阻作用,不讓暴民繼續破壞、打劫。

拙劣的越南寓言─剖析「南海血書」的真相



《海棠血淚》


不識魑魅未辨魍魎 誤把謊言當真話

錯將魔窟作仙鄉 待親見豺狼橫行 小丑挑樑

海棠蒙塵暗無光 回歸夢醒認同絕望

猛回頭抹卻辛酸淚 集意志成鋼

相與共期王師收京日 河山重現萬丈光芒

不識魑魅未辨魍魎 誤把謊言當真話

錯將魔窟作仙鄉 待親見豺狼橫行 小丑挑樑

海棠蒙塵暗無光 回歸夢醒認同絕望

猛回頭抹卻辛酸淚 集意志成鋼

相與共期王師收京日 河山重現萬丈光芒



拙劣的越南寓言─剖析「南海血書」的真相

作者:林濁水

《南海血書》,於1978年12月19日在《中央日報》副刊發表的文章,作者朱桂。最初偽稱是一名越南難民阮天仇的絕筆信,這篇故事成為台灣中小學的教材,政府機關也大量印送。

這篇故事,後來被證實,是中華民國政府的反共宣傳之一,為當時國民黨情報主管王昇上將爲配合國民黨政府的威權統治所策劃的虛構故事,目的在於鼓動台灣反共情緒。2003年,作者朱桂坦承是一篇虛構的故事,由他本人創作。



南海血書當時由國民黨大肆喧染,血書本身與其他幾篇文章編輯成一本印刷150萬本的小冊子,發行於各機關學校,後來更拍成電影。


血書中所謂的自由鬥士明顯影射當時黨外運動人士,在國民黨強勢媒體的宣傳下,一般民眾受到血書影響可謂不淺。



林濁水於是在後來成為黨外運動重要雜誌的八十年代創刊號中投稿,希望透過文字讓台灣人民瞭解血書的荒謬與不可信性。

我們不願意相信政府會如此欺騙青少年學生,因為這些學生將來都會長大,都會發現真相。

我們寧願相信,它祇是少數搞宣傳的官員所弄出來的拙劣的表演。



當年12月16日中美斷交消息宣佈後,政府即於當天停止正逐漸步入高潮的中央民代選舉活動,同時更展開了各式各樣熱烈的「愛國自強」運動。

其中最戲劇性,並且收效最大的,莫過於發動全民研讀「南海血書」一文。



圖說:南海血書中表示,南越被北越所併吞與越戰的失敗,是「偉大盟邦」與「民主鬥士」的過錯。

這篇文章首先在12月19日的中央日報副刊上刊載,文長約三千多字,署名朱桂譯,阮天仇絕筆,文筆的來由,據朱桂先生表示:

「內弟有一天到南海打魚,在一個荒島上發現了十三具屍骨,和一堆大海螺殼,這份血書就裝在該海螺殼裡。字跡模糊,我只將其大意揣摩著翻譯來,際此美國對我背信毀約,與共匪偽政權搞『關係正常化』,越南人民的血淚未止,卡特政府今後勢必更難以取信於任何自由國家了。」


由這附記,我們可以發現,朱桂之所以要「譯」出來,央央日報之所以要刊登,決不是偶然的,正因為他可以和去年選戰中,三家電視臺重複聯播數日的「越高淪亡錄」配合起來,利用百姓對斷交的恐慌心理,而在整套的恐共症製造計劃中,產生加深和擴大的效果,藉機以含沙射影的方式來打擊他們想像中的黨外人士。

大力推動下的「血書熱」

緊接著中央日報之後,其他各公、民營大報也紛紛轉載這篇文章。


各教育文化機構更自行從報上翻印下來,大量發放。

其中單單就中等學校印發的數目來講,迄1月23日已超過一百五十萬份。

今年元旦到1月23日,中央日報及各電視臺等傳播工具,大作發行單行本的廣告,其中在中央日報上就連登了十四次之多。


1月10日初版,17日兩版共十二萬冊售罄。

22日開始四版預約,並透過教育行政單位通函各機關學校大量購買,做為教材。

各校均令學生寫心得報告,將來銷售量之大,當遠超過數年前的「小市民的心聲」。

而由於「血書」詞意顯豁,目標清楚,它產生的影響更遠不是「小市民的心聲」所可比擬。

今僅以1月9日中央日報的報導中,摘錄一些,以見其一斑:

1. 中市曉明女中校長閱後即翻印千份,分發全體學生,並請各班國文教師採為教材,為學生詳加講解…..「教室哭成一片」,連老師也講不下去了。


2. 屏東師專校長閱後印發各班學生研讀,並令在週記上寫心得報告,有的週記簿上「片片淚水」。


3. 光華高工校長即印四千份發給學生,並請教務主任講解。…..最後印了三次,超過一萬份,並寄給美國親友當賀年卡,又翻譯成英文遍寄美國友人。


4. 省教育廳說,全省大部份學校均作此有意義的措施,如臺中一中、二中、女中校長,都配合「南海血書」邀「專家學者」作專題演講,或舉行國是座談會,達到了教育的實際效果。


中央方面,1月12日行政院孫院長對海內外發表公開聲明說:「大陸的淪陷、越南的淪亡,都是我們記憶猶新的教訓,今天我們不能做一個為自由而奮戰的鬪士;明天就會淪為海上飄流的難民。」


孫院長這段話,正像是對「血書」中「中國大陸的悲劇沒有給越南和越南盟邦任何教訓」(「血書」第六段)一句的正面回應,而其後一句又被中央日報引用在「血書」出書廣告中。


到了3月2日立法委員戰慶輝向行政院提出質詢說:「南海血書,句句真實….我們要把它入中學教科書國文課本中,列為高中大專考試必然試題,要把它譯成多國文字散發到全世界。」


臺北市政府亦將「血書」列為「重要文獻」編入「堅忍、沈著、奮鬪、成功」一書中,李登輝市長說要市府同仁人手一冊,悉心研究,身體力行,並擴大影響,廣收效益。


5月8日行政院又表示,南海血書一文確具反共教育意義,教育部除於68年1月11日通國各級學校向學生講解,以激發其同仇敵愾之心理外,並函請國立編譯館考慮列為中等學校教材。




這樣更激盪了研讀「南海血書」、批判「民主鬪士」的狂潮,同時也使影藝界大動生意眼,中影白景瑞、南海影業張英等人分別著手拍製「南海血書」影片,在他們還沒拍出來前,5月初,已有「南海血書」及「南海血淚」兩部電影推出。

另外三家電視臺預備聯播的「南海血淚」連續劇的拍攝現已鑼緊鼓密,即將推出。

(編註:據報載,「南海血書」、「南海血淚」兩片在臺北首輪戲院放映,因賣座奇差,片商無利可圖,已提前草草下片)。

震撼力這樣驚人的「南海血書」它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阮天仇,真神人也!


「血書」文長三千多字,是作者「阮天仇」從越南逃亡到南海一個珊瑚礁荒島上,第「四十二天」時(「血書」最後一段)「脫下襯衫,用螺絲尖蘸著自己身上僅餘的鮮血來寫這封信。」(
「血書」第二段)

這樣看來,阮天仇要完成這封「血書」那過程的艱苦,真是要遠勝於摩西的完成十誡。

因為──人體的血液容易凝固,從傷口流出來,流量無法控制;螺絲尖硬,又不易沾上液體;襯衫是布質,遠比紙張粗糙、太軟,吸水又極多,這三樣,都是最差的書寫工具。

我們平時坐在桌邊,用良好的筆在稿紙上寫三千字的文章,可能要花三個小時。要把字寫在較粗的布面上,比起寫在稿紙上,至少要大三倍以上。

而拼音的越文較中文方塊字佔篇幅,這樣,阮天仇的「血書」寫起來,非要十小時不能完成。

阮天仇,真神人也!


否則,在缺水缺糧的珊瑚礁上,以渴餓了四十二天,奄奄將死之身,怎能讓自己流血長達十小時,更奮力以神力,寫成這麼一篇既血淚交織,又華麗無比,更排比工整、結構嚴謹的「血書」?

中央日報發行的「血書」單行本,是用2.5 x 3.5 mm²的六號字「印」在32開的模造紙上,紙張用了五頁半之多(3-8頁)。


要把這些字「寫」在「血衫」上,字至少要比六號鉛字大六、七倍以上才寫得清楚。

這樣要佔多少篇幅呢?

更何況用的是越文,那麼豈非要十來件襯衫不可了!

十件襯衫怎樣裝在該海螺殼裡,而染紅十件襯衫,鮮血該用多少!況且穿了四十二天沾滿汗污油垢的襯衫能否寫得上字!

當然,以上所述是假定「南海血書」的每一字句都是阮天仇親筆寫的,但由該文文筆的流暢、內容的華麗來看,實在是「譯者」朱桂先生嘔心瀝血,下了很大功夫所致。


朱先生可能也想到這點,所以他說:「將其大意揣摩著翻譯出來」,這一揣摩事實上是「想當然耳」的加油添醋,故意拉到臺灣現實環境來的一種「指桑罵槐」。

朱桂先生為了證明「血書」的真實性,大費了一番化傳奇為真實的工夫。


在譯者附記中湊合了幾個神奇的境遇。

在臺灣,懂得越文的人極少,而翻譯這篇「血書」的朱桂先生,他的「內弟」偏又那麼湊巧地,上到一般船隻都儘量避之唯恐不及的珊瑚礁荒島上,去從一堆海螺殼中發現這一份「血書」。

但是做為血書「原始證物」的血衫,很遺憾的,卻始終沒有公開。


血衫本身除了可以當做「血書」的證物之外,自然目觸而心驚,當可產生強烈的震撼作用。

可是,「血衫」迄今未見政府展示,而中央日報精印的單行本中,附有照片達八幀之多,偏偏就少了最重要的「血衫」照片,這豈是尋常(迄三版為止均無,或許以後會「設法」補上吧!)。

而神通廣大、宣傳手法無所不用其極的電影公司,雖然以真人實事為廣告詞,卻也拿不出真實的「血衫」來。

這樣,可聞而不可見,更增加了「血書」的神秘性。

神秘的「血書」是為臺灣而寫的

阮天仇說:「這些年來我看夠了各式各樣慘絕人寰的死亡,對我來說,死亡算不了什麼大事。只能滿腔悲憤,一肚子委曲,不傾吐出來,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血書」第一段)

那麼傾吐給誰聽?


他說:「寫給天主吧?」

「寫給當年口口聲聲為我們爭自由的民主鬪士吧?」

「寫給佛祖吧?」

「寫給親人吧?」

他說都不是:「海天茫茫,如今我寫給誰呢?」(均見「血書」第二段)

但是依照下列的推理,可以猜到他是要寫給臺灣1700萬人民看的!

例如阮天仇自稱是「土生土長的越南人,祖先來自遙遠的北方大陸,那已是三百年前的事了。」(「血書」第四段)


這是很令人驚訝的一句話,因為自秦漢以來,中越仇隙不絕,戰事不斷,越人乃視中國為世仇。

及南北越之戰,以一個南越人的立場,根本是北越在那「遙遠北方大陸」的世仇全力支持下的侵略行為,對他們而言,北方的中國人可以說是舊恨加上了新仇。

那麼為什麼身為一個南越人,阮天仇在飢渴交迫,鮮血逆流,國恨家仇齊聚心頭之際,一反南越人常情,而細述起對全文文義沒什麼需要的「來自北方」的祖宗家譜來呢?


一個臺灣人讀了阮天仇自溯祖先的由來,最直覺的反應,應該就是聯想起「臺灣人」的祖先也來自那「遙遠的大陸,那已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這樣看來,這篇「血書」恐怕是寫給臺灣人看比較適合吧!

阮天仇說他自己「世居西貢近郊,代代務農為生。」


務農的生活是刻苦的。

然而,社會在變遷──「靠著父母辛勤耕作和我們刻苦用功,我們三兄弟都完成了大學學業,都有了令人羨慕而自己並不滿意的工作。市區逐漸擴張的結果,我家的稻田變成了建築用地,價格節節上升。茅屋拆了改建大廈,扇子丟了裝上冷氣,銀行裡有了存款,出門有汽車代步,我們也躋身於都市人之列。」(「血書」第四段)

越南這一幅國富民安的景象到底在什麼時候呢?

如果照阮天仇說的,吳廷琰死後,越南的「民」就被「煮」了(「血書」第七段)。

那這黃金時代,無欵的就是1959-63年間吳廷琰當政時代了。

但是,近代越南飽經戰禍:一次世界大戰間有革命軍與殖民者法國之戰,1930年有安沛大暴亂,二次大戰間有法、日之戰與越日之戰,其後又是與法八年的獨立之戰。

長期淪為戰場與殖民地,破壞慘烈、搜括殆盡,姑不論吳廷琰時代是否北越不再交兵,在短促的喘息時間,工業化基礎全未建立的情況之下,要建設得如此富庶繁華,其誰能信。

即使當時的臺灣也無法如此,如果阮天仇描繪的是經過三十多年平承建設後的今日臺灣的「都市」生活,那就十分貼切了。

看來,阮天仇所謂親身體驗的「越南」根本就是臺灣嘛!


而他要「傾吐滿腔悲憤」的對象,更明明白白的是臺灣1700萬人了!

如果確定了這一點,那麼血書中所有的話,讀起來都會覺得很熟悉。

因為那些話,幾乎都是國民黨平常宣傳喜歡用的習慣語,用這種觀點來看這封血書,那就會一切恍然大悟了。

吳廷琰是那一種總統?

阮天仇特別推崇吳廷琰,完全是昧於史實,昧於世界公諭,簡直是比喻不倫不類,讓我們看看吳廷琰的故事吧!


佛教是舉世公認最和平自處、與世無爭的宗教,因此全世界的和尚大部份安份自持,然後,越南的和尚、佛教徒卻例外──舉世唯一的例外,不僅不和平,反而變成民主鬪士,這是何以致之的?


身為吳廷琡主教三弟的吳廷琰總統,為了自身的利益與成見,去打擊那群實在沒有必要打擊,而在越南百姓中又佔絕大多數的佛教徒。


在他有計劃、有力量的打擊之下,逼得一向散漫慣了、退縮慣了的佛教徒起而相抗,甚至演變成「和尚絕食、自焚」(「血書」第六段)以衛道的局面。

吳氏不說他先自外於民,反而藉口佛教徒分歧,予以鎮壓,佛教徒終於在求自保中團結起來了。

當然,不可避免的,一些「野心份子」立刻滲入其中,但是,首先我們要明白,在千千萬萬反抗的佛教徒中,「野心份子」有幾個?

其次,反抗運動是基於萬千佛教徒的共同情緒,還是少數人的野心?

再次,到底是誰替野心份子製造了最好的暴動機會?

最後要問清,佛教徒是不是天生該受歧視?

事件愈演愈烈,而吳氏應付的手段愈是高壓,愈加寵信親人:「不少操守清高,治理繁劇,不可多得的人物,不但不予任用,甚或繫之囹圄,逐之遠方,所用都是蒲柳之材」(胡璉著:「出使越南記」)。


吳氏的剛愎自私,導致不可收拾的亂局,終於在一場政變的悲劇中,慘遭殺害。

接著上臺的阮慶充分利用天主教、佛教徒不和來鞏固自己的政權,得以縱橫一時,但好景不常,最後也被人推翻。

等到阮高奇上臺,「屈」從民意,成立議會,實施選舉,民情得以宣洩,「野心份子」遂無「隙」可入,越局終稍平靜。

此後,阮文紹一反慣例,不再把政權限制在「北佬」手裡,使百姓感到「我們南越人有了自己的份量,不必要仰仗北越或順化人的鼻息」(胡璉:「出使越南記」)。

因而化解了歧見,維持了南越最長久、最安定的偏安局面(1968-1975)。

所以胡璉認為阮文紹固不免只求依賴苟安,不如自立,但若和吳廷琰、楊文明、阮慶等人相比,實在是鶴立鷄群。

越南的史實是這樣的。


然而阮天仇在南越政客中,獨獨推崇吳廷琰,竟然不願其首倡壓迫百萬華僑的排華政策,想盡辦法為一切倒行逆施脫罪,免除其執政失敗的政治責任,且謂其建立在秘密警察制度上的政治的主要缺失乃在不知充分鎮壓佛教徒,「民主鬪士」而太過民主,言下之意,大概是要與吳氏垂統萬年,甚至降格國民黨政府,欲其以吳廷琰自況,其居心,能不令人萬分驚訝!

一切拜「光復」之賜

阮天仇自稱「出生於三十年代後期」(「血書」第四段)


那麼1955年時差不多近二十歲了,這樣在 1955年以前爭獨立的奮鬪、1955年獨立時的榮耀,也許對世故的成年人沒什麼意義,但對在學的青少年總應該留下不淺的印象吧!

可是他卻淡淡的說:「我懂事的時候越南已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所以在觀念中我常常以為他本來就是這樣。」(均見「血書」第四段)

這樣看來阮天仇似乎二十多歲才懂事,這豈非怪事?


他又說:「兒時依稀記得法國人走了,日本人來了又走了,法國人再來了又再走了,這些印象都很模糊。」(「血書」第四段)


當然「法國人走了,日本人來了又走了」的印象應當是模糊的,可是法國人1955年再走了時怎麼可能是「兒時依稀記得」的事?

怎麼可能「印象很模糊」?

說穿了,阮天仇用最誠懇的態度,其目的原來是要告訴臺灣百姓,不要以為臺灣不受日本統治是「本來就是這樣的。」

阮天仇又說,「長輩們說現在的一切都是拜獨立之賜,我們應該知道滿足。我當時心中卻大不以為然,明明是我們自己努力的成果,我們何用感激別人?」(「血書」第四段)


所謂一切都要拜「獨立」之賜,在這裡就是指一切都要拜「光復」之賜,因此阮天仇要百姓堅定的維護政權的現狀,否則,淪落到「沒有政府的庇護,個人的任何努力都是白費。」的地步,就會後悔「知道得太晚了。」(「血書」第四段)

民主鬪士是罪魁禍首?

南海血書最有意思的一段是談到盟邦和民主鬪士,那完完全全是在影射臺灣的美國人和黨外人士。


因為國民黨散佈謠言說美國人用美鈔資助黨外人士競選,所以阮天仇就說:不要讓「盟邦」「以大使館為司令臺和庇護所,運用大把鈔票,收買野心份子,到處製造事端。」

而在未能交代「盟邦」這樣做的證據與目的時,卻已急著要臺灣百姓莫聽「野心份子的誇大渲染」,甚至於以激動的情緒說:「我們政府的行政效率是有點顢頇,官吏難免貪污,人民不像傳說中的美國那麼自由,但絕大多數的越南人民生活仍能在安定中逐漸進步。只是野心份子絕少升官發財的機會。」

告訴老百姓不要讓「激動的情緒使人忘了大敵當前。」(均見「血書」第六段)

去年選舉期間,據報紙報導,臺灣有一句流行很廣的謠言:「國民黨下臺,共產黨不來。」


(按這句話始終是出現在報紙上,會不會是有關方面栽贓式的刻意製造,不無懷疑。)

阮天仇便要大家不要相信他所謂越南「民主鬪士」「說」的一句相似的話「吳廷琰下臺,共產黨不來。」,不然百姓的災難馬上就要到了。

他用極為巧妙的雙關語來說明這後果:「我們的民主鬪士以壯烈的烈士精神在盟友的密切配合之下槍殺了吳廷琰,鬪士彈冠相慶,走馬上臺,盟邦的火軍源源開到,『越南人民就開始享受「民煮」了』」(均見「血書」第七段)

他說「民主鬪士」講的「一切都為我們好。」


「船沈了,不管坐頭等艙或三等艙,都要淹死。」等話都是謊言。

因為越南「船真的沈了」時(「血書」第八段)

「鬪士飛往巴黎、倫敦、紐去逍遙自在去了。越南淪陷後的悲慘日子,說出來他們也不屑聽。」(「血書」第九段)

所以他要臺灣百姓明白「鬪士們」的「頭等艙中還有直昇飛機。」

如果百姓不明白這一點時會怎樣呢?


在這裡越南的天仇引用了一句桃園縣長許信良在中壢事件之後所說的一句話說:「我們真像他們說的『永遠只有十三歲』」(均見「血書」第八段),表示百姓會被「鬪士」利用、愚弄了。

「血書」全文最後一句說:那些把我們送往虎口、推向火坑、把毒蛇放進被窩裡的『鬪士』『盟友』,讓我活著咬他一口,死也甘心。」


「血書」寫到這裡,以萬鈞筆力結束,而阮天仇家破人亡,甚至「食子」的血淚悲憤(「血書」第二段)全化成最強烈的復仇力量,那麼阮天仇,他要「咬」的是誰?


向誰復仇?

「是他!就是他!」(「血書」第三段)


──坐頭等艙,乘直昇飛機走的「鬪士」!


──忘恩負義的「盟友」!


阮天仇這樣痛恨「民主鬪士」「盟邦」,是因為據他的「經驗」、推理,越南淪亡的責任已經明明白白的落在「闘士」與「盟邦」身上了。


而越共呢?

只是「固然可恨」而已了。

至於南越政府,頂了不起,只是犯了必須容忍的「小毛病」,更沒有什麼責任了。(「血書」第三段)

照阮天仇的意思,越南殷鑑既彰彰在前,那麼臺灣要怎樣自救就很明白了,只要──
打倒「民主鬪士」(其實就是「黨外人士」)!


打倒「盟邦」就一切都解決了!

救國之道盡於此矣!

這裡我們且不算美國援越十六年,兼搞政變這筆「盟友」舊帳,我們倒要看看越南的民主鬪士是不是坐直昇機走的?

誰坐頭等艙?誰乘直昇飛機走?

阮天仇說「一次又一次的政變」後「野心份子」的「民主鬪士」紛紛「走馬上臺」坐上了「頭等艙」。


那麼,楊文明、阮慶、阮高奇、阮文紹等及他們的高級幹部都是高喊民主而坐上頭等艙的「民主鬪士」了。

豈其然乎?

這些人幾乎沒有人來自民間,沒有人自稱「民主鬪士」,沒有人不是在政變前早已據地一方,擁兵自雄。

民主鬪士早就殺的殺、關的關,坐「頭等艙」的根本不是「民主鬪士」,是另一批人,他們都是特權階級,都是有辦法的人。


其中不少人──以阮文紹帶頭──在越南淪亡前,早已在「巴黎、倫敦、紐約」購買公寓、存款、置產,送子女出國走居,甚或乾脆不假手子女,自己也拿綠卡、外國護照,以便將來一走了之。

還有辦法封鎖新聞,叫人不知道他們的所做所為;甚且拐彎抹角的運用「輿論」工具攻擊批評他們這樣做的人,說是「動搖國本」。

最後,如果坐在三等艙裡也要學他們的樣時,他們便反過來訓誡,想法子限制。

阮天仇所講的「坐頭等艙」的人,其實都是當政掌權的人。


我們絕不敢說臺灣政府官員在當政時,除了保護和製造特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作為,但是南越諸政客,對特權的過度追求,卻實實在在的是他們失敗的主因。

拙劣的表演該散戲了!

南海血書中所舉事實錯誤百出,充滿各種謬誤觀念。


我們雖沒有直接證據說他完全是偽造的,但從種種可以推理得到的結論是,它完全是捏造的神話。

有關南海血書的真相,外界已有甚多傳說。


我們實在不想,也不忍心花更多的精力,證明這完全是有目的欺騙,因為我們不願意相信政府會如此欺騙青少年學生,因為這些學生,將來都會長大,都會發現真相。

我們寧願相信,它只是少數搞宣傳的官員所弄出來的拙劣的表演。

事實上,「越南經驗」帶給我們的教訓是負面大於正面。


它最大的影響是加深了恐共病,現在各種經濟犯罪,捲鉅款逃資金者日有數起,可能是政府宣傳南海血書等類似恐共症的後遺症。

我們相信,南海血書最大的目標,是在醜化黨外人士,所以它利用各種直接間接的方法來影射黨外人士。


我們認為,要批評黨外人士,應該光明正大,很理智、很客觀地指出他們的優劣點,不要把所有黨外人士全「打做堆」,完全抹殺、完全否定了他們的價值,這是不公平的,而且早晚一定會得到反效果的,實不必使用如此含沙射影,而內行人又能一目瞭然的拙劣手法。

四個多月來,筆者在各種場合聽到人們提到南海血書,莫不搖頭痛斥其可笑可鄙。


有人開玩笑說,國民黨應贈勳給朱桂先生,表彰他對該黨的貢獻;有人談到,中央日報專搞這一套,先是「小市民的心聲」,再是「南海血書」;有人認為這是取笑1700萬頭腦的神話….不一而足。

從各種角度來看,這個表演早該結束了,我們實在不忍心看它再胡鬧下去了,難道1700萬人民都是沒有頭腦的單細胞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