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昌,太陽花學運的一個焦點人物,是中研院法律所副研究員。
他睿智、沉穩,用犀利但不急不徐的語言,深刻剖析問題的原因,打動聆聽的大眾。
現年40歲的黃國昌,是國立政治大學法學院法律系副教授和中央研究院法律學研究所籌備處副研究員,同時,他還是法研所法實證研究資料中心執行長,兼任國立臺北大學法律學系副教授與國立臺灣大學經濟學系副教授。
黃國昌專研民事程序法學(民事訴訟法、強制執行法、破產法)、國際訴訟法、證據法、法律實證研究等。他是國立臺灣大學法學士、日本東京大學研究、美國康奈爾大學法學碩士、美國康奈爾大學法學博士、美國傅爾布萊特獎學者。
黃國昌參加的民主活動非常多,在活動的過程中,他非常注意對民主思想的傳播。
他在臉書中寫道:「我們不是吃飽太閒,我在法律研究及教學尋得了生命的意義與價值,但面對台灣發生的事情,很難克制自己的情緒,無法安坐研究室中。協助優秀人才,投入公共事務,所圖沒有別的,就是希望能夠發掘翻轉台灣政治的新力量。」
上周,前將領及行政院長郝柏村上周批評太陽花學運是暴動、政變,把過去60年來建立的民主聲譽,破壞無虞。
對此,太陽花學運領袖林飛帆反駁稱,學運是民主國家中常有的社會運動,他質疑郝柏村在過去國民黨威權時代,就一直是民主化的阻力,昨天言論卻以自己像是捍衛民主的姿態出現,「這是對歷史的嘲諷、對台灣人民智商的羞辱!」
黃國昌及郝柏村的表現彷佛是張大春的作品「將軍碑」中父子角色的翻版。
將軍碑的真實與虛假
「將軍碑」是張大春得到第九屆時報小說獲獎作品,收錄在小說集「四喜憂國」。
小說主角是一位八十三歲的退休將軍,曾參與北伐、抗戰,並以此為傲。
將軍希望兒子維揚能繼承其衣缽,可是兒子卻成為一位社會學科的教授,兩人的關係一直很惡劣。
將軍身經戰亂的苦悶,時時顯露出一個英雄經過輝煌歲月那種意氣風發猶存,堅毅果決的精神,卻也表現於暴燥的脾氣中。
由於身體的日漸衰弱,加上兒子的不快,將軍決心不再開口說話。
但作者賦予將軍隨意遊走時間的異能,可以回到戰亂的過去,或不知的未來。
將軍最常作的事是在沒有起霧和落雨的清晨,穿戴整齊,沿小路上山,看看百日後,老部下們為他塑建的大理石紀念碑。
將軍回到自己冥誕會場,聽到兒子贊揚他是一位「為信仰而不斷奮鬥的人」,心理滿心歡喜。
但不久後發現講稿是他人代寫,內容純屬「子虛烏有」後,大聲斥責兒子。
卻換來一句「那是你的歷史,都過去了,爸!」
兒子從來不覺得父親是個有信仰的人,在父親生前死後都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對軍人的身份如此執著,始終不明白父親為何老是眷戀過去的光輝。
將軍曾經歷多場戰爭,原是歷史最可靠的見證者,但諷刺的是他的記憶卻是不真實的。
因為他可以憑自己的喜好而修改記憶,依著自己的觀感,而修改歷史,所以將軍所言的歷史反而最不信。
兒子維揚記憶中有關父親的歷史,都是來自於他人,即使親眼目睹的,都是經過自己主觀情感的洗禮,也不完全客觀,更談不上什麼真實了!
作者在小說的結尾寫到:
於是將軍無所不在,也無所褒貶了。
他開始全心全意地守候著;有一天,兒子維揚終舊也要懂得這一切的。
因為他們都是可以無視於時間,並隨意修改回憶的人。
小說的結尾正好點出主題:
回憶是可以隨意修改的,歷史也是回憶的一種。
人的主觀情感往往在不知不覺間滲入回憶裏,也可以隨著個人好惡而有所增添和刪減,加上合於己意的修飾,所以要完整展現歷史的真實性,根本就是不可能。
作者想藉著故事,進一步討論歷史真假的問題,原來我們長久以來相信的歷史,不過都是由一些虛假構成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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