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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7日 星期四

巴黎《守護台灣》─ 台灣人的真心話


巴黎《守護台灣》─ 台灣人的真心話

作者:CHIU MEi目前旅居法國,她是法國高等學院講師

2014年3月30日,法國有四個城市與台灣同步舉行《守護台灣》的活動。

那日,在巴黎的人權廣場集結了五六百人,聚集了不同國籍的外國朋友努力為台灣發聲,以台語、漢語、德語、日文、英法語等告知國際朋友台灣民主的危急存亡,當天現場也與台北立法院網路連結,異鄉遊子相約一起守護咱的台灣。

當日,我與台灣友人會合,出發前晚,替朋友也買了太陽花,搭了四百三十公里時速的子彈列車,北上。

一位已懷孕的台灣朋友知道消息後也堅持前往,誰說:「台灣人不團結,極度冷漠?」 



我企盼過去的「冷漠」「噤聲」將走入歷史,威權的黨國教育把人民訓練成連母語都不敢大聲竄出口的悲哀,像奴僕小心翼翼地哈氣,像高級順民轉動眼珠子、打算盤計算著西瓜大小的利益。

其實在被殖民的地方最看得出「人性」,一如在四方監獄裡我們亦可看到,如觀看監獄照片更令人直覺到人性幽光怔怔的眼神,那顆尚真、凝滯的心,一如杜斯妥也夫斯基小說筆下的人物,亦如「美者尚未誕生」一書的主角,那個尚無自己名字的「人」。


忽然,我想起阿爸講的一句話:「台灣人真正悲哀。」

想起自己國小至高中一直被訓練成說一口華視主播「李豔秋式的標準國語」,被推派參加演講朗讀比賽、「保密防諜」畫圖競賽、各班還必須參加軍訓正步比賽、高唱「我愛中華」之「愛國歌曲」比賽,於今看來顯然是愛錯反錯之歷史的虛驚一場?

那麼,原生於中國的中國國民黨為什麼非要如此執意地「教育」中小學生的自己呢?

我不得不執意地思索下去。


日前,作家小野在反核的「五六運動」裡,真誠說出了自己人生到了四十歲才恍然明白了一件事:他說自己從「我是中國人」,轉變為「『原來』,我是台灣人」的事實,這需要多深層的國族移根,與不斷抽絲領悟的勇氣?

尤其小野老師是第二代的外省客家子弟。

我檢視自己:竟然是自離開島國,才自覺省悟。殖民似的洗腦教育至今仍殘留台灣島國,依舊橫行霸道,依舊掌權獨佔了台灣的資源,這是否正常?

然,令人真實覺得可怕的是,這荒謬的一頁歷史尚未被翻至下一頁。

這些當年「反共」的威權教育者,於今此刻,他們卻大聲嚷嚷假「拼經濟」之名,厚顏執行「矮化台灣」「親共」之實,要台灣人民繼續遺忘過去的歷史,叫人民繼續鄙夷台灣母語、台灣髒話、台灣原始的最美麗的名字?

這是否如畸形生長的、荒誕華麗的國共一起經營的「台灣奇蹟」?

醜惡的歷史令人不堪回首,卻又不得不親手撕開傷口。

因為只有撕開傷口,方能看見最真實的物事。


圖說:巴黎人權廣場,三月三十日,聚集五六百人。

在宋澤萊老師的一篇文章裡,他提到了一九八四年的諾貝爾得主,反共詩人塞佛特(Seifert)的一首詩:

《最後的一首歌》

請聽:有關小罕德麗的故事。

昨天她回來找我,

她已經二十歲,

幽雅如同蘇拉米特。

她穿一件松鼠的毛皮衣,

戴一頂時髦的小帽,

她的頸上圍一條毛巾,

煙一般的顏色。

罕德麗,這種打扮多麼適合妳,

我想妳早已經死了,

而此刻妳更加美麗,

我高興妳又回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敬愛的朋友!

我是說我已經死了二十年了,

這個你知道,

我現在正準備單獨去找你!

這首詩《最後的一首歌》牽扯著易感的心,如今,「我現在正準備單獨去找你」。


圖說:無知與冷漠是民主的最大敵人

回到《守護台灣》那日,異鄉人熱烈討論自己國家困難虛弱的處境,說好穿黑衣搭列車轉乘地鐵前往,彼時,我們拿著太陽花覺得熱血,卻又不知在「熱血」什麼?

畢竟,早已過了血氣的少年家歲月。



走出地鐵,我們遇見了一樣身著黑衣手持黃花的人們,在異鄉的我們漾出了會心的笑。

說真的,在國家天光未明的時刻,心底有一種永遠抽不乾淨的悶苦,像掉入泥淖,無力屈就也無法置外。

這應該是許多異鄉人共同的殤愁吧!

「我已經死了二十年了」,「我現在正準備單獨去找你」。

在與台灣人會合之前,我在聖米歇爾轉了地鐵,趕車時在車窗瞥見了孩子的笑,心想「啊!真美!」

因著《太陽花運動》,人們很高興看清楚簡單的事實:真摯與虛偽,世故與純情,愛與美。

有時真想大聲呼喊:「親愛的台灣人!請別再說假話,裝作聰明世故、金權至上的虛偽,一點也不必,人生短苦啊,請講講令你的孩子、下一代值得驕傲的『真心話』。」

因真心浮現的話語,與孩子的笑容一樣。

它們像在黑暗中,靜悄悄飛翔,拍擊翅翼的蝶,蝶的鱗粉在幽黯間... 翻飛、閃耀。

而思念台灣,極像思慕心所愛的人,心窩閃入一絲光芒,溫暖了心,那是無須多語的永恆幸福。



恰如,台灣民主鬥士鄭南榕遺留給我們的這一句話,如此美好,如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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